京的名字。 手指点开,想了想又关了。 这几天总在断断续续地下雨,昨晚还下了场大暴雨,雷声轰鸣,今天却是个意外的好天气。 她去周围的蛋糕店订了个蛋糕,回来时的空气里还带着泥土的清新味,迎面风扑来,沁人心脾,顺带去了趟书店。 蛋糕放在客厅桌上,苏祈安关了灯,取了蛋糕店赠送的蜡烛,最后点了。 自认为这是一场自作多情的庆祝仪式。 所以苏祈安什么都没想。 直到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是那烫在她心里的三个字。 苏祈安屏息凝神地接起来,心脏都停了一瞬。 嗓音怯生生的,“喂,谭斯京。” 谭斯京的嗓音却是倦淡慵懒的,“苏祈安,不是说好惊蛰那天陪我?酒蒙子,完全不记得了?” 苏祈安的心脏忽然强烈地跳动起来,震耳欲聋,大脑瞬间炸空。 那天喝醉的所有细节都拼凑起来,她喝断片了,只以为谭斯京到最后拒绝了她,压根儿不记得这件事。 根本就没想到他同意了。 破土而 出,春的气息,万物复苏,生出希望。 是春的到来。 “我,我喝醉了,忘记了……” 苏祈安的呼吸都慢下来,音里带着她都没意识到的委屈。 而谭斯京沉默良久。 谁都没再开口,苏祈安眨了眨眼,黑暗里她的手蜷缩起又松开,才发觉她这句话多没意思。 下一刻,客厅里灯亮起,推开门的余一婕注意到客厅桌上放着蛋糕,甚至还插着蜡烛,放着贺卡。 摆明了这是在过生日。 客厅里沉默得很,余一婕走过来,疑惑得很:“祈安,今天也不是你生日啊,你买蛋糕做什么?在替谁过生日?” 这句话无疑被谭斯京听了去,那低沉懒散的笑音就这么悠悠传进苏祈安的耳里,带着戏谑,“酒蒙子,又耍我。” 第7章 酒吧的事零零散散在忙,等忙过一阵,没过几天谭斯京就和阮晋伦约了去打高尔夫球。 碧绿草地悠悠,连风都是凉爽的。 谭斯京丢了球杆,换了衣服,黑色皮衣搭着暗绿工装裤,慵懒尽显。 套衣时不经意朝球场投来一眼,深邃眼眸似沉潭暗深,不禁令人停住目光。 叫人觉得看球都深情。 阮晋伦打得久了些,丢了球杆,见远处姗姗来迟个人,似笑非笑:“没劲儿,人都打完了你才来,跟谁比?空气?” 江苻大步走过来,挺拔身姿被阳光投射出一道长影,他拿了球杆,动作标准且稳的打出一球:“晚上帮你打听打听那姑娘。” 江苻是两人发小,如今在意大利商圈里大展宏图,上回谭斯京归国人忙得很没来,约好打高尔夫球还放了鸽子,赔了他好几个场子。 谭斯京压根儿不想要,他拿这玩意儿干什么,搞得和他没有似的。 阮晋伦眉眼一挑:“一言为定,记得是WATER酒吧。” 上回他在WATER酒吧和一女生一夜荒唐,结果那女生第二天给他留了五十块钱,说他技术好,下次还约,先付定金,剩下的钱第二个晚上再给双倍。 旁人听了直说这是霸总狗血文学,还真给阮晋伦碰见,他气得不行,大呼怎么会有这么狗血的事情出现在他身上,还他妈把他当鸭?他缺这点钱吗?! 想到这儿,阮晋伦气得半死,给自己倒了杯咖啡,镇镇心。 妈的,还是镇不下来,干脆转移话题:“今天是惊蛰,你生日,打算怎么过?” 谭斯京连江苻送的场子都不要,更别说生日,上次那归国宴会还是阮晋伦求着借着他名头办的。 但这是好友生日,阮晋伦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尤其是近来他发疯似的爱热闹,势必用人脉问出那女生的信息。 上次名山是阮晋伦想办法组局,一点屁用没有,没问出半点那女生的信息,这次他还想问。 等问出来了,把那女生狠狠教训一顿。 叫她看清楚他阮晋伦哪里适合当鸭! 谭斯京面色无常,淡淡说:“不用,不过。” 这话是认真的,他谭斯京是真不爱热闹,尤其在惊蛰。 外行人不清楚,这事儿阮晋伦是知道的。 自谭斯京出生后,谭太太没多久就离了人世。 谭仲言忙得很,不仅疏忽了谭斯京,也记错了他生日八年。 也是那一年,谭斯京随口提醒一句记错生日了,谭仲言对他的管教直线上升。 这搁谁身上谁舒坦? 自家爹记错自己生日,还得靠自个儿提醒。 这不闹着玩呢? 今天一大早,谭斯京睡醒便接到了谭仲言的电话,话里话外都是庆祝。 STG谭仲言的儿子,过了八年不是惊蛰的生日,突然改生日这怎么可能?谭仲言面子里子都过不去。 所以即使意识到记错生日,外人也不清楚,这句生日快乐也是在私下说的。 身份证上的数字是错的,谭斯京毫不在意,一直到现在都没改。 倒不是为了配合谭仲言,而是他本身性子就不爱热闹,所以当谭仲言说了又臭又长,冠冕堂皇地要私下给他庆祝个热闹生日时,谭斯京乏了。 江苻刚刚的球稳稳进洞,阮晋伦也来了兴趣,一球下去有点偏,也不恼:“得了,这世上还是真诚是必杀计,只有真诚才能打动我哥们儿的心,不是?” “不真诚的话,那就是—杀必。” 清冷寂静的厅内,谭斯京忽然想起那双潋滟水光的眼眸。 误打误撞,苏祈安说的惊蛰,恰好撞上了他的生日。 只有两个人。 苏祈安的心思谭斯京不是不知道,男人的劣根性他不是没有。 但她不合适,顶多再见上一面就彻底结束了。 谭仲言的事后弥补,衬的苏祈安的愈发真诚。 “谭斯京,惊蛰是个特别美好的日子,我觉得你也是,也是特别特别,美好的人。” 还真是,真诚是必杀技。 . 研二的课相当少,所以苏祈安才如此放肆地点了蛋糕。 挂了电话,苏祈安面色红润地看着桌上简约无比的蛋糕,长叹一口气:“一婕,蛋糕给你吃了。” 余一婕一脸懵逼,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苏祈安拿了桌上的贺卡进了房间。 蛋糕她觉得拿不出手,贺卡也是。 什么都没有,以为无疾而终的事儿,苏祈安压根儿没有准备。 庆幸上午去了趟书店。 选了本书,拿了牛皮袋装着,苏祈安就这么在余一婕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出了门。 短信里躺着谭斯京发来的小区门号。 打车一路导航罗伯威,去的路上司机看了眼终点站,平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