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门口传来周雨喆好一声,“插头怎么松了,难怪连不上,这两天都没看到你。” 两天,两天,还好周雨喆没发现她喝醉了的事儿。 苏祈安松了一口气。 等周雨喆真正走了,余一婕问她:“祈安,你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啊,没说清楚我蛋糕都不敢怎么吃。” 苏祈安摇摇头:“没有,就是朋友过生日,和他出去庆祝了一下。” 听着都奇怪,哪有自己独自庆祝,又成了和朋友庆祝? “哦。”余一婕又说,“什么朋友啊,这么临时,哪有突然喊你?下回不会也这样吧?” 下回,还有下回吗? 苏祈安看着卧室里被周雨喆收拾成陌生模样,关了窗帘遮去明晃晃的亮度,埋在床上。 她不适时地想,前阵子真是做梦吗? 梦醒了,所以也断了。 那晚生日过后,一切又恢复到平静。 两个人彻底断了联系,连微信好友都成了红色感叹号。 最后一次,是真的最后一次。 失落的情绪无法控制,接触过就很难再放下。 . 刑事诉讼法结束后有一堂专业实践课模拟法庭总结,组织人是法学系有名的严肃教授。 除了周新文,她可以称之为是第二难搞定教师。 小组成员在底下讨论一会应该怎么过这场活动。 苏祈安被分配在老师随机抽取的组上,他们排练过很多次,还是在模拟法庭那天出了意外。 剧本突然出现大段空白,内容无端消失,组上有个女生说是苏祈安准备的,被泼了脏水的苏祈安当场哑口无言。 模拟法庭老师当场在课上当场批评,女生一骨碌地把错推在苏祈安身上,几个小组成员一个屁也放不出。 在场同学倒吸一口凉气,惹了这位老师,等于把刀架在脖子上。 苏祈安自是有口难言,剧本当然是几个人一同准备的,但这会要是辩解无非是无用功,反而惹人不快。 幸运的是她平时表现不错,所以老师最终摆摆手罚了所有人的平时分。 课堂结束后,女生对苏祈安翻了个白眼,小声骂了句:“神经,死装什么。” 余一婕同样对她翻了个白眼回去:“脑残。” 这事儿多少让人心里堵得慌,苏祈安和小组成员并不是很熟悉,也不知哪儿惹了那女生,只抱了书和余一婕一同回公寓。 路上余一婕还在吐槽,说是那女生喜欢的男生暗恋苏祈安,所以她才会不惜用平时分的代价报复苏祈安。 到家和余一婕分开后,她独自站在卧室窗前,可以看到厦城大学的樱花树花瓣飘下,落在风里,飘在看不见的地方。 . 这是苏祈安近期第四次来酒吧。 第四次,谭斯京不在。 白日里酒吧并不是很多人,颇有几分清吧的意味。 和前几次一样,苏祈安坐在吧台上。 交接班的调酒师问她要不要点酒?酒吧里上了新调的酒,度数不高,不容易醉,微醺。 苏祈安点了点头。 长圆的玻璃杯很快递到苏祈安面前,透明的杯壁里盛着橙黄渐变的颜色,放着一片橙子,昏暗灯光打下时,气泡上升,冰块逐渐被放出透明的折射光, 很漂亮的一杯酒。 调酒师说,这杯叫绝对日落。 苏祈安试了一下,酸甜与气泡交织,清新独特的口味令人惊艳。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布?页?不?是?ì????u???e?n?Ⅱ???2?5???c?ō???则?为????寨?站?点 是有些微醺的。 她望着酒杯,有些失神。 阮晋伦过来时很难不注意到苏祈安,她独自坐在吧台前,长指一下又一下地点着面前的酒杯。 莫名有些好笑,作为酒吧新手,明显这不是找谭斯京吗? 苏祈安给阮晋伦的印象挺深的,尤其是上回人谭斯京还说她特别。 自觉体贴又爱热闹的阮晋伦过去,打了通电话给谭斯京。 电话还没响的那一刻,阮晋伦挂了。 “好妹妹,等谭斯京?”阮晋伦靠在吧台上问。 苏祈安转头,看见的就是阮晋伦这副散漫模样。 也是那瞬间,她觉得她有机会再见到谭斯京,想法出现的瞬间,苏祈安几乎是立即就点了头。 阮晋伦是个看破不说破的人,他愿意帮她,也是因为上回的缘故,做个顺水推舟的事情。 倘若谭斯京不愿意就再说呗,毕竟这会他也没说愿不愿意啊。 阮晋伦就这么曲着手肘靠在吧台上:“他在楼上,你要不要去找他?” 明晃晃的意思。 “可以吗?会不会不太好?” 阮晋伦纳闷:“有什么不好的?” “你怕他?” 苏祈安有种莫名的慌乱,倘若说来找谭斯京是一种勇气,那真正和他见面就是勇气散了,成了无措:“没有,怎么会?” “那跟我上来吧。” 阮晋伦的背影落在苏祈安的眼里,沉甸甸的。 被加过伏特加的绝对落日在此刻后劲儿也上来了。 轻飘飘的。 . 谭斯京在酒吧楼上的长廊抽烟,挺拔玉立的脊背微弯,趴在围栏上,吞云吐雾,矜贵松弛。 二十多年来去随性惯了,开个酒吧也不忘在走廊贪个自由。 苏祈安过来的时候在背后的落地窗敲了两下。 她说:“谭斯京……好巧。” 谭斯京没应,明显刚刚听到了阮晋伦和她说先走了的声音。 也不想应,当作没听见,静等她自个儿走。 一般来说,这么近的距离,没应,明眼人都知道是不想搭理。 只是没想到,那姑娘还挺执着,又敲了两下,重复着。 那熟悉清音落在耳边,带着不容置疑的糯:“谭斯京。” 谭斯京应了。 捻了烟,刚抽过烟的嗓音微哑,过分的好听,“嗯。” 苏祈安抿了抿唇,也不走过去,从他应的那一刻开始,心间荡出波澜,裹挟着小心翼翼的情绪在里头,“谭斯京,这几天你没有在酒吧。” 这话可多了去了的意思,短短几个字,透露出柔肠百转的心思。 “苏祈安,上回是最后一次。” 懒淡的一句话,听起来残忍十分,明明是这样缱绻的声音,苏祈安没半点喜悦。 她知道这话什么意思,是她唐突了。 谭斯京并不想跟她继续下去,今天是她冒昧了,没回应的第一声招呼就已经是答案。 没由来的一阵鼻酸,苏祈安很小声地呼了口气,低低地说:“我知道。” 浓浓酒味呼出,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通话还在继续,苏祈安脸上荡出微醺后的薄红,“谭斯京,酒吧的酒好容易醉,每次都醉了。” “调酒师今天调的酒,也好漂亮。”苏祈安吸了吸鼻,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谭斯京说话,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