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从前,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但如今多了个意料之外,还需要考虑的很多。 谭斯京住的酒店在芙城市中心,离开律所时她叫了辆车,又买了一些小食前往酒店。 昨晚谭斯京和前台打过招呼,前台直接递给苏祈安房卡。 苏祈安接过时,避开前台意味深长的目光。 直径走进电梯时,她甚至听到了前台发给闺蜜的语音,在说昨晚来了个超级大帅哥,今天有个美女来找他。 苏祈安下意识快速按了楼层。 谭斯京醒来时,苏祈安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小姑娘个子小,窝在沙发上像个摆件,乖巧安静不出声,没半点动静。 而苏祈安眨了眨眼,只惊叹他当真是奢侈。 随意住一晚,竟在五星级酒店里开了个套房,像个小家似的,一厨两卫。 厨房是开放式公用的,卫生间是大小两间房,房里一个外一个,浴室很大,封闭式淋浴和浴缸都有。 温水过脸,洗漱过,谭斯京懒懒勾过苏祈安,散漫拥着她。 苏祈安却低眉,双手轻轻推他胸口,抿唇红脸:“先,先不要,我买了饭,你先吃饭好不好?不吃饭胃不好……饭吃了我们再……” 谭斯京失笑,轻捏她鼻尖:“苏祈安,你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事儿?” “一大早,色令智昏?嗯?” 苏祈安整个人更红了,起了叛逆心理,不顺从谭斯京的话:“哪有,我是想你先吃饭。” 谭斯京没打算继续逗苏祈安,只调笑她两句。 苏祈安买了饭和几道小菜,怕有些凉了特意放在微波炉加热。 她站在厨房里,把饭菜放在微波炉里等五分钟加热,“叮”的一声后拿出。 身影纤细婀娜,垂落发丝被牵至耳后。 加热很快,被摆置桌上时谭斯京吃得并不多。 他胃口本身就不是很大,只淡淡吃过一些便放在一旁。 苏祈安看着他吃,倒也颇有兴致地看他,倒了杯温水推到他面前:“喝水呀,每天要多喝水哦。” 慢条斯理,轻声细语的声,像哄小孩。 谭斯京抬眼,唇边带着漫不经心地笑:“哄小孩?” “哪有。” 长指抬起水杯,喉结滚动,大半杯水被咽下。 “今天打算去哪儿?” 苏祈安摇头:“不是要陪你吗?” 她太乖了,乖得这样的话被说出时谭斯京捏了把她的脸颊。 “过来,陪我睡觉。” 第19章 昨晚太过晚睡,苏祈安来时谭斯京听到声响,硬生生地强迫大脑清醒,这会也有些困了。 苏祈安哪儿会拒绝。 她去了洗手间洗漱,出来时,谭斯京懒洋洋靠在门前看她。 苏祈安忽而就想说些什么。 上回和他分享,大的小的都说了,唯独芙城和律所。 “我这次来芙城是想找律所实习的。” “嗯。”谭斯京上了床,掀开被子一角。 苏祈安也跟着上床。 又有些犹豫,她在说些什么,告诉他自己未来有可能在芙城吗?又或者是祈求从他嘴里听见半句有关挽留的话语?说到底,她又有什么资格让他挽留呢? 谭斯京神色自若,从善如流地闭上眼。 苏祈安顿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然后呢?”谭斯京没听到苏祈安的声音,又问她。 苏祈安抬头,望见的是谭斯京锐利喉结。 好半晌,她轻声说:“我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律所。” 谁不知道谭斯京是读法?多的是认识各行各业的资源,尤其是法学专业人士, 占了大半个圈子,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找他帮忙。 苏祈安连忙找补:“我想听听你的建议,你觉得我留在芙城好,还是厦城好呢?” “都行。”谭斯京把苏祈安拥着,声线平静,“听你自己的。” 苏祈安闭着眼,思绪游离。 听她自己的?她就是在矛盾,站在两个选择前,不知所措。 谭斯京没有给她建议。 . 原本苏祈安会以为她思绪翻滚难以入眠,没有想到她在谭斯京的怀里睡得踏实无比。 醒时谭斯京还未醒,室内昏暗一片,她有些不辨时分,片刻才反应过来白日里发生了什么。 入目便是眉眼俊俏,睡颜清冷的谭斯京。 她抬手,没忍住用手去描绘谭斯京的轮廓,很轻,半悬空。 甚至有些失神地想,是不是暗恋的滋味太过执着渺小,所以她现在没法全心全意地告诉谭斯京一切。 也是不是知道阶级分明,所以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只是眼前的人像霜,还是月上霜,碰到,短暂捧着后也会消失。 人总是在午后醒来时容易多想。 也容易被打断。 谭斯京睁开眼时,睡眼惺忪,眼皮半垂,却下意识地握住了苏祈安瘦削白净的腕骨。 嗓音带着初醒时的微哑:“想做什么?” 放在苏祈安腰间的手一用力,她就再度贴近谭斯京。 软玉在怀,苏祈安整个人小小闷哼一声,谭斯京低笑。 苏祈安腿间触碰到什么很硬又烫的东西。 刚睡醒,他有反应。 那点算不上丧的情绪早就被谭斯京的声音打断,碎成渣,满脑子被目前的状况塞满。 “我,我没有想做什么。”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小声到几乎听不见。 “你啊,心思浅,藏不住的。” 谭斯京修长手指轻捋苏祈安头发。 她头发黑长柔顺,指节穿过时犹如划过丝绸,舒适感极好。 说的也是实话,苏祈安这样的女生,心思都摆在明面上,单纯却有点小心机,藏不住。 叫谭斯京回忆起第一天和她碰面的场景,那会摆明了找借口说什么看胸针,假得很那借口,他却忘了那天为什么要同意和她去看看。 也许是真意兴珊阑,说什么都随意,也许是想看她怎么收场,又也许是想看看这姑娘胆子这么小,又怎么能做出这样荒唐的一夜。 他看准了苏祈安不敢,也是真的没想到她半路临阵脱逃。 苏祈安听他这么说,有些气鼓鼓地扒下他宽松的家居服,露出白玉锁骨,狠狠地咬了口:“我以为,你那天对我是真的有兴趣。” 这话有点赌气,心里却不认为那会儿谭斯京就对她有兴趣了。 真有兴趣,那才真是完蛋了。 她是真咬,力气大了一些,松嘴时那肌肤透出粉红牙印,有些血渗出,像是完美工艺品上刻意制造出的红斑,看着都叫人觉得多了瑕疵。 咬都咬了,事后偏偏苏祈安有些心疼。 谭斯京倒无所谓:“心疼了?” “心疼了就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