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都染上了那股味道。为什么段阑生的头发和身体还是香香的?他下蜀山前,甚至才刚从试剑场出来,却一点儿酸臭汗味也没有。 陆鸢鸢抬起袖子,偷偷闻了闻自己的,也闻到了花椒八角的味道。 真不公平。 就在她胡思乱想着些漫无边际的东西时,段阑生已带她走过铁索桥,上了几级阶梯,后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叫声:“陆师妹——” 是傅新光的声音。 段阑生的眉尖不自觉地微微一拧,又松开。他没停步,仿佛没听见。 陆鸢鸢却听见了,扭头一看,看到傅新光挤开人群,顺手便抓住段阑生胸口一缕头发,拉了拉,示意他停下。傅新光喘着气,赶到他们眼前,手中还拿着一只流苏绣鞋。 在少年宽大的掌心里,显得尤为精致。 陆鸢鸢一看,脱口而出:“这不是我的鞋子吗?” 傅新光眼睛微亮:“果然是陆师妹你的鞋子!我刚才在下面走着走着,它突然从天而降,砸在我肩膀上。我觉得它有些眼熟,突然想起来,陆师妹你今晚穿的好像就是一样的鞋,便捡起来了。” 陆鸢鸢惊呆了。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傅新光将把鞋子交给她,有些害羞地笑了笑:“那我们是不是……还算挺有缘分的?” 陆鸢鸢点头如捣蒜,笑道:“当然算啦,谢谢傅师兄。” 鞋子捡回来也好,她就不需要段阑生背了。陆鸢鸢接过了那只失而复得的软绣鞋,同时用手肘撞了撞段阑生,示意他放自己下去。 一直冷眼旁观二人对话的段阑生,突然开口:“在楼梯上不好下来,上去再说。” 说罢,他冲傅新光微一颔首,就继续往上走去。陆鸢鸢一呆,回头看了眼。其实他们才上了几级楼梯,明明可以先退回平地上的。 段阑生的脑筋,有时候也会转不过来。 算了,既然他要背,她为什么要跟他客气?还省得自己走了。 傅新光一愣后,也跟了上来,和他们一起走。也许是因为上楼梯费力些,段阑生走得比平时慢。三人同行,气氛沉闷得来,有些奇怪。陆鸢鸢转过头,发现傅新光显然在配合他们减慢步速,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傅师兄,你不用特意等我。先上去吧。等一下我们就上来了。” 段阑生的手指动了动。 傅新光“啊”了一声,有些害羞地挠挠头,没拗过她,先上去了。 他人一走,周围的空气好似活络了几分。接下来的路,段阑生还是走得很慢。可他看起来又不像是累了,脚步和气息都是平稳的。 上到最顶,一座巍峨华美、灯火明亮的庙宇出现在二人前方。空地明光熠熠,庙后一片枫林,树梢如一团望不见尽头的在灼烧的红云。庙里有人在供奉,还有游人和他们一样,在庙外赏枫。 段阑生背着她,走到庙后,一株枫树下有张石椅,四周空无一人。陆鸢鸢终于得以坐下,套上鞋子:“好了,我们去找他们吧。” 段阑生蓦地开口:“等等。” “怎么了?” 段阑生不语,在她身旁坐下。枫叶的影子洒在他身上,他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她。网?阯?F?a?B?u?页????????????n?2?〇????5?﹒???o??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b?u?页?不?是?ī?f?ǔ?????n?????????5?????ò???则?为?山?寨?站?点 “这是什么?给我的吗?”陆鸢鸢愣了愣,接过来,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放着一双手镯。其大约一指宽,质感奇特,如白玉一样晶莹,却比玉石更轻,用指甲敲击起来,响声哑哑闷闷的,正面还嵌着一颗晶莹的灵石。 这是什么东西? 看出了她的疑惑,段阑生看向她:“这是雷火兽的铃骨磨的。” 雷火兽,顾名思义,是一种可以在小范围里制造出伤害可媲美雷电的攻击的妖兽。雷火劈在人的身上,轻则肌肉麻痹、皮肤烧伤,重则直接变成焦尸。 它可以这么做,全靠着额上那副铃骨共振摩擦。 陆鸢鸢现在没有金丹,什么仙器都用不了。那日 ,第一次与雷火□□手回到白鹤舟后,他突然意识到,此物也许能为她所用。所以,在离开灵宝秘境前,虽后背伤未好,他又去了一次找雷火兽。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赢了。 段阑生认真地说:“此物摩擦三次,即可放出雷火。我将它熔成了一对手镯,嵌入灵石。因为不是人造的仙器,不必以金丹修士的灵力驱动。你可以用它来保护自己。” 陆鸢鸢听他讲述了用法,表情微微有些变化。 为了满足蜀山弟子熔炼武器和法宝的需要,蜀山有专用的炼材室可供弟子使用。而这玩意儿,称得上是一品炼材。拿去造剑造刀,都是极好的。她想不到段阑生会把结果让给她。 这算是她成为了受段阑生认可的朋友的证据? 抑或是,他为丢下她这件事而做出的补偿? 陆鸢鸢的目光从镯子上移开,看向他:“你这段时间总不见人,就是在弄这个?” 段阑生顿了顿:“是。” 其实,这对镯子,还不是他最想达成的效果。因骨镯素白无华,他本想在上方加些花纹,故而才随身带着,打算彻底做好了才给陆鸢鸢。 然而到了今天,他却有些坐不住,神差鬼使地提前拿了出来。 他并未意识到,自己仿佛一个不识表达的小孩,为了让重要的伙伴留在身边,便急不可耐地把最好的玩具拿出来,送给对方,似是想要告诉对方,别找新朋友,别看他们,多看看我。 我比他们好,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这的确是她结出金丹前对她最有保护作用的好东西,陆鸢鸢心里一动,抱住盒子,最后同他确认了一次:“这可是你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你真的要送我?” 得到段阑生的肯定后,陆鸢鸢立刻不客气地把盒子收入怀中,露出甜甜的笑,打起直球来:“谢谢你啊段阑生,你人真好,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好话又不要钱。要是他能多让她白嫖几个道具,她不介意说一百句好话给他听。 段阑生:“……” 他没吭声,放在膝上的手一蜷,火红的枫叶映着庙灯,倒映在他的眸底,烧融了些许冰雪。 陆鸢鸢看向远处,说:“哎,不能让你白送我东西,我请你吃点什么来回礼吧。” 在武神庙外,就有一些小吃摊。陆鸢鸢去买了两碗汤圆,和他一人一碗,回到了刚才小石凳上吃。 这家小摊的汤圆还挺好吃,汤水甜甜的,就是煮得有些久,皮薄烂薄烂的,没怎么用力咬就破了,芝麻流出来。猝不及防地烫到她的唇舌。勺子“叮”一声撞到碗沿,她嘶了一声。 段阑生一怔,皱眉:“烫到了?” 陆鸢鸢的舌头麻麻的,嘴角还有些疼,想摸一下,又不敢,就侧过脸,指着自己嘴角:“你帮我看看,这儿有没有烫出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