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深处出来:“谢姐,抓到人了!这帮人车里还藏着绳索布带,定然就是那帮人拐子……哎?林大哥,宋娘子?还有林小娘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林森不得已,只好从头再解释一遍,末了道:“刚刚有位老伯告诉我们,说是有人在跟踪我们一家,想来应当就是这婆子……” “不是她。”谢娘子打断林森的话,蹙眉道。吕三也敛了神色,面上多了三分慎重:“我们刚刚遇见这婆子时,她正想对别的娘子下手。” 林芝下意识屏住呼吸:那跟踪自家人的是谁!? 正想着,巷口传来响动。 正当几人抬眸望去,便见一名穿着寻常布衣的闲汉滚了进来,一头撞在墙上,抱着脑袋唉唉痛呼。 ????? 众人尚未回过神,沈砚便出现在巷口,不疾不徐地往里走,抬脚踢了踢呼痛的闲汉:“跟踪你们的人是他。” 顿了顿,沈砚道:“我刚打算过来接应,便见这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外头。” “我本以为是同伙,听你们说话才明白,这人是冲你们来的。” 林森闻言,上前揪住闲汉头发将他拉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脸庞:“你是谁?为何跟踪我们?” 闲汉龇牙咧嘴:“误会,都是误会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昨日冯记馒头铺那,我就排在队伍里。” 林森眼神狐疑,并不说话。 闲汉赶忙往下说道:“是商街的张员外让我来的,只要小娘子肯把冯记馒头铺的方子拿出来,他愿意出三百贯的价!” 谢娘子等人听得莫名其妙,林森和宋娇娘则表情古怪,没忍住撇了撇嘴。 闲汉 见着两人表情变化,又补充道:“您几位要是对价格不满意,张员外说了咱们还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一谈。” 林森和宋娇娘齐齐看向林芝,而林芝环顾四周一圈人,缓缓道:“还请你回禀张员外,我与冯娘子已签下契书,不必再谈。” 这话一出,谢娘子与沈砚等人顿时目瞪口呆。谢娘子张口结舌:“等等?芝姐儿,芝姐儿你不傻?” 经过这几日的接触,加上今日一行人的表现,已确定商队诸人为官吏差役的林芝抿嘴一笑:“对不起谢姐姐,瞒了您这些日子。” 吕三等人更是看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觉头晕——这边咱们瞒着官吏衙役身份,那边芝姐儿竟然也是在装疯卖傻? “小娘子,价格还能再谈。”闲汉尚不死心,意图插话。可他刚开口便对上冷厉目光,吓得脖子一缩,蹑手蹑脚往外走。 不过沈砚未让他离开的意思,示意吕三将其也一起捆上,准备稍后带回衙门问话。 巷子里,谢娘子先是震惊,而后又绽放笑容。她抬手轻轻落在林芝头顶:“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没病,真是太好了!” 林芝鼻子一酸:“嗯。” 林森环顾四周,他是有意说说情况,不过在这里叽里呱啦解释也不是事儿吧? 半响,他还是开口提醒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不如咱们先把这帮拐子送到官府去?” 众人齐齐点头,赶忙将人押送到官府去,晚些时候他们才重新聚在客店内,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分外尴尬。 得知林芝并未疯傻的陶应策兄弟也出现在众人面前,好奇地加入讨论之中。 待林芝大体说了来龙去脉,沈砚也起身拱手:“是我冒昧提亲,让林小娘子不安至今。” “不不不,我们该谢您才是。”林芝眨了眨眼睛,笑道:“若不是您出手相助,恐怕我们未必能顺利离开席府,说不得还要多生波澜。” 林芝是真心的——若来的不是沈砚,而是本地闲汉,或是沈砚表现出不同寻常的身份,他们一家能否离开知州府都将是一个未知数。 稍稍想象一下罢,若对方是太平州本地人,她们又怎能离开太平州远赴汴京,彻底逃离席知州的势力范围。 再想想若是三姑娘所指之人是个贪财好色,游手好闲之徒,恐怕他会喜不胜喜地将人迎进门,霸占林芝的嫁妆,甚至逼迫林芝日日夜夜做针线活供养自己。 前身之所以绝望自尽,不就是想到了无数惨淡结局吗?这世道的女人,大多活得艰难。 宋娇娘听出女儿的未尽之语,不免红了眼眶。她连连点头:“芝姐儿说的是,沈郎啊,该我们谢你才是!” 林森也附和着点了点头,若非往最坏处想过,他们夫妇何至于暗中商议,若是碰到那等下三滥便要提前下手,设法保住女儿。 三人的轮番感谢让沈砚很是不习惯,耳根泛起淡淡的红晕。他吃了一口茶,又放下茶盏道:“不,三位,三位说得太过了,我只是,只是想着这般的主家不太像话而已。” 他没把自己原本的打算说出来,觉得那样说了一来显得自己彰显自己的能耐,二来也显得不尊重林小娘子。 林芝定定看着他片刻,抿唇一笑:“您果然是好人。” 饶是沈砚从未对林家三口人说过往后的安排,但见车队上下对自家的厚待,也知道其中必有沈砚交代过的缘故。 能为素不相识的人做到这份上,可谓是雪中送炭,林芝扪心自问都不觉得自个儿能做到这等程度。 沈砚打小就没被人直球夸过几次,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回应,半响才干巴巴地挤出三个字:“没什么。” 林森见沈郎手足无措,笑眯眯地转移话题:“既然大家都有共识,那就好,另外婚事——” 林森其实觉得沈砚人品贵重,是选婿的上好人选。只是沈砚应当是官吏,而自己一家是连宅地都无的平头百姓,若是借着恩情厚着脸皮搭上去,说不得各自存了怨怼,终是遗憾收场。 故而林森遗憾归遗憾,还是按照几人原定的想法开口:“回头我把聘礼送还给砚哥儿您,另外关于这几天的车马费和后头乘船的费用……” 沈砚摇摇头:“这些就算了罢,您一家三口到了汴京也要落脚置办住处,到时候有的是用钱的地方。” 林森连连摇头:“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哪里能白占你们便宜?再说你们乃是官差,外出开销都得入公中,中间有了差错,岂不是教你们为难。” 沈砚见他执意,便不再推拒。w?a?n?g?址?F?a?B?u?y?e?ī????ù???ε?n?②???????????????m 众人正言笑间,门外传来急促敲门声。吕三脸色难看地进来:“陶官人,沈官人,府衙那边已审讯过了,那四人承认拐骗妇人,只说是要带去自家私窑,拒不认杀人越货的事!” 沈砚和陶应策的神色骤变。 谢娘子也变了脸色:“怎么会?” 林芝几人在旁听着,方才知道商队诸人回程刚刚得到一伙匪徒的消息,据说这帮匪徒沿着水道作案,下手极为狠辣,失踪者中成年男性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