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愣是没生出孩子来。” “张家婆子脾性不好,隔三差五拿江氏做筏子,什么话难听说什么,整整作践了江氏两年,开春的时候,张二郎突发疾病去了,张家婆子更不把江氏当人看,莫说怜惜江氏寡居,便连饭食都不让张氏用够。” “按说人要是忍饥挨饿,合该清瘦一些,偏偏江氏越来越丰腴,张家婆子觉得蹊跷,找来大夫给江氏看诊,这一瞧可了不得,江氏竟有孕三月有余。” “张二郎已去了半年,江氏的胎儿堪堪三个月,无需言说,自是江氏在外面偷了汉子。” “张婆子怒极,当即就要拉了江氏去沉塘?结果你猜怎么着了?”w?a?n?g?阯?f?a?B?u?页?i????ǔ?ω?ě?n?????????????????? 说到这儿,刘婆子微微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老王家的。 若是事情合乎情理就不用单拎出来说叨了,老王家的沉思了片刻,接腔道:“是不是大夫诊错了月份,那孩子真真是张老婆子的孙子?” 刘婆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掩着唇道:“那孩子是张老婆子的孙子没错,却不是张二郎的,而是张家大郎的种。” 刘婆子这等年纪的妇人,说起话来最是没遮没拦,她接着道:“江氏也是糊涂,张二郎不成,找张家大郎借个种不就成了,左右都是张家的血脉,也不算对不起张家的列祖列宗。 这个糊涂的,偏偏要在张二郎去世以后跟张大郎勾扯,现下可好,虽说张家婆子因着她腹中的胎儿不能下手发落她,但到底坏了名声,那孩子便是能平安出生,以后也得被人指指点点。” 婆子们只是闲谈,姜姝却不由自主就把自己代入其中,她的处境简直跟江氏一模一样。 江氏可以找大伯借种,那她是不是也可以…… 第2章 大英立朝三百余年,这三百年间有无数学子科考入仕,放眼整个官场,也只有陆长稽一人学贯古今、连中三元。 陆长稽智谋无双,入仕以后屡建奇功,现下不过二十六岁,已官拜刑部尚书,他是内阁最年轻的阁老,除却户部尚书卢准能与之分庭抗礼,再无人能与他抗衡。 姜姝嫁给陆长易已属高攀,又如何敢为了一己私欲肖想神仙一般的大伯? 内间厨娘的谈话内容越来越露1骨,姜姝的心也缠成了一团乱麻,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逃也似地离开了厨房。 折回内寝,只见陆长易正侧躺在贵妃榻上假寐,他的身量 很长,却瘦削如纸,薄薄的一片似乎风一吹就要飘走。 瞧着陆长易消瘦的身躯,无尽的愧疚涌进姜姝的心田,他的夫君体弱多病,平日里连门子出不得,可他却为了护着她,时常到宴西堂与他的亲生母亲叫板,他待她这样好,她怎么能想要和他的兄长…… 姜姝悲愧交集,心里酸涩难忍,像是堵了一块儿棉花,闷得连气都出不匀。 她抚着胸口踱到外间,拿出针线笸箩给陆长易做寝衣。姜家拮据,姜姝时常做女红补贴家用,练就了一手好针线。 陆长易给了她呵护、地位、银钱,她身无长物,拿不出对等的东西回报他,只能竭尽所能地对他好。 螓首低垂,姜姝穿针引线,把针脚缝得又细又密,将衣裳缝好以后,她仔仔细细把线头剪了一遍,放在水中投洗了以后才唤来方玉拿去熏香。 忙完这一切,陆长易也睡醒了,他望着院内那株亭亭如盖的胡柚,低声对姜姝道:“屋内憋闷,不若到院子里逛一逛。” 夏日炎热,因着陆长易身子不好,屋内不仅没有用冰鉴,甚至连窗户也不敢开,姜姝早就闷的出了一身汗,她恨不得立马就到院子里乘凉。 可惜,想到陆长易上次吹了风闹出的症状,姜姝又犹豫起来。 她对陆长易笑了笑,柔声道:“这个时节外面怕是有蚊虫,我先到院子里探一探,若是没有蚊虫,再和世子一起出去纳凉。” 侯府奴仆众多,到了夏日会单拨出一部分仆妇生火熏院子,院内艾香阵阵,莫说蚊虫,怕是连蝉都寻不到一只。 男子要面子,越缺什么便越忌讳什么,陆长易体弱,就风就倒,平日里最厌恶听到生疾之类的言论,为了不让他上火,姜姝只能委婉着说话。 她掀开门帘踱到屋外,檐下的芭蕉叶静静的舒展着,纹丝不动。没有凉风,陆长易便能到屋外去了。 莹润的嘴唇弯起好看的弧度,姜姝旋到屋内,笑盈盈对陆长易道:“外面很清净,一只蚊虫都没有,我们出去转一转罢。” 话毕,她弯下腰把陆长易扶起来,刻意放慢脚步,随着陆长易的节奏一起往门外走。 刚行了几步,便见陆长易白皙的脸颊泛起了微红,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子。 姜姝忙把他扶到一侧的软榻上,温声道:“世子若是觉得疲累,我们便改日再出去,天气总归是一日好过一日的。” 陆长易的病困住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困住了姜姝,身子妻子,姜姝需贴身照料他,他出不得门子,姜姝也很少有机会出去。 陆长易不想让姜姝扫兴,他吩咐长顺把轮椅搬到屋内,转而看向姜姝,无奈地勾起一抹苦笑:“我身子不济,偏偏又贪恋傍晚时分的美景,还要劳烦姝儿把我推到园子里去。” 姜姝知道陆长易是为着她才执意要到外面散心,心里不由涌过一股暖流,她冲着陆长易笑了笑,推着陆长易出了门子。 晚霞映满西天,红灿灿的夕阳给碧绿的湖水镀了一层暖光,姜姝和陆长易沐浴在霞光中,絮絮地说着话,行到转交处,和散步的陆长风夫妇走了个顶头。 陆长风遗传了胡姨娘的好相貌,下巴瘦削,五官精致,乍一看十分英俊,若细瞧就会发现他的眼神有些浑浊,暗暗的,似蒙着一层雾。 他抬起眼皮,雾蒙蒙的眸子斜睨了陆长易一眼,似笑非笑地讥讽:“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二哥怎么出了门子?” “二哥身子骨弱,合该在屋里将养,没得吹了风犯病,到时候还得连累欣春苑的奴仆受罚。” 他一面说话一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怎么忘了二哥的秉性,二哥一向不管下人的死活,下人命如草芥,挨罚也便罢了,可二哥总得顾惜二嫂的面子,上次您出门犯了疾,母亲可是罚……” “不知二叔有没有寻到瑞姑娘?”陆长风话还未说完,就被姜姝泠泠打断。 陆长风生性风流,娶了貌美如花的胡泠霜尤不肯收性子,时常在勾栏瓦市流连,那瑞姑娘就是他在勾栏赎出来的行首。 世家子弟,收个把通房算不得什么,可把千人骑的行首收到家里就有些贻笑大方,用不着胡泠霜动手,胡氏听到消息,二话不说就把瑞姑娘卖给了人牙子。 瑞姑娘身经百战,在房事上很有一些手段,陆长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