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步步走向阳台。最后停在任佐荫身后,声音听不出情绪: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任佐荫背影一僵,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只是将杯中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底那股翻涌的酸涩。 见她不理,任佑箐的唇角几不可察地抿紧。她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伸手,握住了任佐荫的手腕。 “跟我来。” 她下意识地想挣脱,却被任佑箐更紧地握住。她拉着她,避开人群的视线,快步穿过走廊,推开一扇不起眼的门,躲进了一个似乎是用来存放清洁用品的狭小隔间。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洁剂和任佑箐身上冷调香水的味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 任佐荫终于甩开她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和疲惫。 那人站在她面前,微微眯起眼,仔细地审视着她的脸。隔间顶灯昏暗的光线落在她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我没想干什么,”她开口,抚了抚自己的下巴,故作随意的说,“你躲在角落里喝闷酒,是因为生气吗?” 她微微前倾,目光精确又贪婪的地描摹着任佐荫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是因为,对我不满意了吗?” 任佐荫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 所以她别开脸,硬邦邦地回答: “我没有生气。你想多了。” “是吗?”任佑箐的唇角极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些,更凑近她,“可你的微表情告诉我,你在说谎。你右边眉毛的眉梢,在我问你是不是生气的时候,极其轻微地挑动了一下。这是典型的‘否认微表情’。” 她的视线下滑,落在任佐荫紧抿的唇上。 “你的嘴角向下撇了一些,它告诉我,你在不悦。还有,你刚才下意识地吞咽了一次,这通常意味着紧张或者…在压抑某种强烈的情绪。” 她冷静地,一条条地剖析着,语气平稳。 用这么机械理论的知识分析她脱掉她的外衣一般,让任佐荫变得有些羞恼的赤裸着。 “我不开心不满意,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任佐荫被彻底激怒了,猛地转回头盯着她,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你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吗?我压抑我不悦,那是应该的吧,也是无用的。现在把我带来这里,你想解决什么?还是单纯再用这种冰冷的你所受的所谓的高等教育,来显露你的高贵?从而和我划清界限?显露你在我面前无所不能?” 她静静地看着她爆发,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直到任佐荫说完,才缓缓地轻声反问: “我的选择,我的行为,让你……这么难以接受吗?” 她看着任佑箐那张看似无辜,实则步步紧逼的脸,看着她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却唯独“故意”,看不懂她自己处境的眼眸。 不可理喻。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狭小的隔间里骤然响起。任佐荫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手掌心因为剧烈的撞击而一阵发麻。 任佑箐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泛红的掌印。几缕发丝从严谨的发髻中散落,垂在她颊边。 时间仿佛凝固了。 那人依旧保持着偏头的姿势,露出漂亮又精致的侧脸,发丝垂落,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眼里的意味,只是一动不动。 几秒后,她才极其缓慢地抬起手,转过头,用指尖极其轻柔地碰了碰自己发烫刺痛的脸颊。那双微微眯起的桃花眼中没有生气,甚至多了几丝喜悦,任佐荫显着的看见她下巴上那颗往日温和的痣此刻却在头顶顶光的照射下显得莫名压抑和黏腻。 她只要嘴角向下撇一些。 她只要眼尾向下垂一些。 任佑箐轻轻用手撑着脸,温和甚至带着几丝痴迷的用如同藤蔓般缠绕生长的视线扫过她的脸部的每一寸肌肉,不知餍足的品析她的每一分情感。 她期待已久的证明,她得到了。 任佑箐目光重新落在任佐荫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脸上。 “现在,我知道了,我满意了。你果然是口是心非。你在生气。你很在意。” 她顿了顿,指尖依旧轻抚着脸上的红痕。 “这一下,能让你撒气的话…我该受着。” 疯子。 “任佑箐!你是不是有病?!一个姐姐!如果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比她大那么多的男人!如果一个好姐姐能做到平静地目睹这一切!目睹自己的妹妹葬送自己的幸福!那我告诉你,我不能!我做不到!而且现在你做的事情真的让我生气了,你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她好像被自己一巴掌扇爽了。 任佑箐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