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了小屿,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也没其他办法了。” 傅屿整个胸腔一凉。 他相信自己告知真相并没有错,这个决定是对所有人的安全负责。 可想到代价是自己的生命,而且就要终结在这里时,求生本能唤醒了对死亡的恐惧,瞬间从脚底冷到头顶,甚至产生了想要逃跑的念头。 傅屿颤抖着声音,站都快站不住了:“……要,要杀了我吗?” 魏行远跟张明挥听到傅澜疏开枪的动静,立刻进入戒备状态,放下西瓜,手持抢跑了过来。 “老大,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场景让傅屿更害怕了。 才七岁的孩子,再聪明也没有到能坦然接受死亡的程度。 身体最终遵循了大脑的本能,拔腿就跑。 可也是真的失去力气,还没跑两步,大腿小腿都发软,脚底也软,扑通摔在地上。 傅澜疏将白落交给白冬篱,自己上前将傅屿拎了起来。 傅屿紧张地说:“别杀我,我可以,自己找个地方……你们离开这里,我也不会,攻击你们的……” 连他说话都变成白落式断句了,可见是真的害怕紧张。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傅澜疏说,“我们可以再观察一小时,看你会不会变异。” “……” “虽然我们怎么看这都是一条普通蛇,但你坚持是条变异蛇,那我们还是得慎重点,你说对吧?” 傅澜疏道:“接下去的一小时,你要是没事,那就说明你看错了,只是虚惊一场。要是你变异了……也没事,到那时你也没意识了,叔叔会让你干脆点上路的。” “……” 反正这话怎么听都不像在安慰人,可知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后,傅屿还是安心了些。 一行人离开西瓜田,回到了车上。 傅屿被单独留在越野车内,静静等待一小时后的变化。 这注定是煎熬的一小时。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两天,可在天灾之下,生命微小如蝼蚁,他们好不容易救下一个聪明可靠的孩子同行,如果真要亲眼看着这个孩子变异死去,谁的心里都不会好受。 几人在大车上,透过车窗玻璃关注着傅屿的情况。 等待的时间只会加深对结果的不确定性,气氛逐渐变得沉重。 傅澜疏免不了自责,叹气道:“刚才要是多顾着他们些就好了,不应该让他们单独走这么远的。” 白冬篱心里同样难受,因为他们走近的时候,都看到了傅屿把白落护在身下。 如果傅屿没那么做,那被蛇咬上的可能就是白落了。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页?不?是?ǐ?????????n???????????????c???M?则?为????寨?佔?点 这要真有什么事,那他们欠傅屿的就太久了。可最难受的是,这些欠的没有办法再补偿。 白冬篱只能安慰一下:“……可我们是亲眼看到的,那就是条普通蛇啊?” 但谁叫傅屿不是一般的小孩呢。 他聪明成熟,有主见又独立,绝对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他们也都亲眼看到了傅屿被吓坏的模样。 所以才会犹豫纠结,选择花时间验证这件事的真假。 这时白落也从惊恐中慢慢缓过来了。 他藏在白冬篱怀里,稳定情绪后,终于发现傅屿不在身边,带着哭腔小声地问:“……爸爸,哥哥呢?” “哥哥在另一辆车上。”白冬篱叹了声气,问他,“落落,你告诉爸爸,你看到那条蛇的时候,它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白落吸吸鼻子,眨了眨眼,慢慢回忆着事发时的场景。 “落落,跟哥哥,摘小西瓜……蛇,藏在下面……突、突然就,粗来了……” 回想起这幕,白落还是觉得很恐怖。 因为真的太突然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西瓜叶子下面会冒出一条蛇来。 白冬篱问:“嗯,然后呢?落落看到蛇的眼睛了吗?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 “……” 但带着引导性的这么一问,让白落本就混淆不清的记忆更混乱了。 他有看到蛇的眼睛吗? 是黑色的吗?还是红色的呢? 白落陷入了沉默,好像两个颜色都没有,又好像两个颜色都有,他完全不能确定了。 “……落落?怎么了?” 白冬篱就是太了解白落,所以才没意识到这么问会让他混淆。 见白落沉默,又问:“落落是忘记了吗?” 于是白落点了点头,抿着嘴唇,看上去自责的模样:“对叭起,落落忘了……” 白冬篱叹气:“没事没事,忘记也不是落落的错,落落也被吓到了。” 白落缩进白冬篱怀里,语气委委屈屈:“……素啊,吓洗落落了。” 过了一会儿,白落又想起傅屿,再次询问:“……爸爸,哥哥呢?去哪里惹?” 白冬篱沉默,随即抬眼看向傅澜疏,不确定要不要将这么残忍的真相告诉白落。 之前他们总觉得自己能够保护白落,所以不想让他接触到这个世界的危险。 可经历过这件事,他们像被一记当头棒喝,意识到真正的危险降临时,是不会给他们反应时间的。 而一昧的隐瞒,淡化危险,并不是在保护白落。 理智告诉他们,该让白落直面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了,这样他才会有危机意识,能更小心。 可感性上又舍不得。 白冬篱总觉得白落还是属于上个世界的,应该永远无忧无虑,做个生活在象牙塔里的温室宝宝。 接收到白冬篱摇摆不定的求助眼神,傅澜疏决定自己来当这个恶人。 他把白落从白冬篱怀里抱了过去,指向车窗玻璃:“哥哥在另一辆车上,落落看到了吗?” 白落看到了,好奇地问:“……怎么哥哥,自己在那里?” 傅澜疏非常干脆:“因为哥哥可能被变异蛇咬了,如果真是这样,哥哥就不能跟我们一起走了。” 白落没能听得很明白,但听到最后一句,双眼一下睁大:“……那哥哥,要去哪里!” 傅澜疏将干脆执行到底:“哥哥哪里都去不了了,他会死在这里。” “……” “哥哥会消失,会永远不见,落落再也见不到他了。” 三岁的小幼崽对“死亡”还没有准确的认知,可听完傅澜疏的解释,白落就能意识到,死亡是件很可怕的事。 他不敢置信,着急地问:“为什么,哥哥为什么……” “因为他有可能被变异蛇咬了,就是你们摘小西瓜时见到的那条蛇。” 傅澜疏说:“落落还记得吗,你刚到爸爸身边的时候,是不是遇上了一条很吓人的狗?” 想到傅屿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自己再也见不到他,白落就已经想哭了。 尽管他们在一起玩的时间不长,满打满算